在飛機降落後,我總會看到很多中國人(這兒是包括香港人的, 我從十年前寫專欄的時候也說過,香港人的基因核心, 都是中國人。和陶傑先生提出的小農基因論相類似) 都立刻站起來,拿行李,準備箭步離開機艙。

空少空姐齊發聲 趕急帶手提行李幹甚麼?

這些時候,好些不知道是不是空中服務員寫的文字(對, 我只是以為他們是空中服務員而已, 誰知道那些自稱空中服務員的專頁是不是真的空服員? 反正不是律師的人扮律師, 不是金融才俊的人扮金融財俊,香港人都OK啦), 會很用心地去批判,究竟這些中國(香港)客人,究竟在急甚麼。

這些年出門,去日本的時候,都花很多時間想像這個問題:

大家下飛機都是遊樂而已,為甚麼大家要那麼急?

只是有一次, 在大阪不急不忙,想著先去洗手間才去過境。誰知, 那時候有兩團陸客同時降落, 結果我和我的朋友都在想盡辦法走快一點, 目的就是要排在這堆大哥大媽之前。不是說中國人有甚麼問題, 他們沒有問題的,他們的行為模式、說話聲浪, 都只不過是五十年前左右的香港人或是七十年前左右的日本人。

從瘋狂趣事變成無知醜事

在二、三十年前,也有一些香港明星,去法國拍戲, 到人家的高級餐廳,說人家出菜的時間太長、太悶, 又說等待的時間只有枱面的一盤麵包,就拿麵包和香檳猜拳玩樂, 直至有東西吃為止。這些故事,十多年前,還可以在電台說, 在903的星期天早上,有一個叫《星期日朝你得我》的節目, 就有些大明星跟大導演與小儀一起聊這些故事了。那時候聽, 我還覺得他們很瘋很有趣。

換了時代,如果是現在, 大概又有一些旅法達人說香港人不了解那地方的文化, 令那些法國人對港客側目。包不包容,是一個很自私的想像。 如果那些人不影響你,你當然可以包容,說中國人只是起步慢, 他們還要三十年時間,去追上香港人的文明水平,要六十年的時間, 去追日本人的文明水平。

急著下機 只為避開不文明行為

但當你身處一群中國大媽之間,她們躁動, 她們習慣了排隊的時候要人貼人,生怕人家會打尖插隊。 而當你離前面的人遠一點,她們就真的會插隊, 直至你用普通話叫她們走開,她們才會死死氣地回到自己的族群中。 而這個狀態,在日本的過境櫃枱,維持大概一個小時,你就會很惱, 惱自己為甚麼不著緊一點、不急一點、趕一點,去離開這些人。

你不是急著一時,只是想逃避一些不愉快的經歷而已。

自那次之後,我學會幾件事:

一、在台灣入境, 可以使用多次出入證明,可以排「特快的通道」。 特快通道的姐姐都很好人,說現在港客多次來台都可以用這個。 這條隊的人,大多是「熟路」的老客, 他們沒有大媽們的躁動和不安,會比較舒服。

二、絕少寄艙。 去的時候一定是hand carry 上機,以九秒九姿態離開機場,上鐵路。 而我定會提早處理我離開機場時要用的交通工具, 去曼谷和台北就是的士,去關西就是rap:it,東京就看甚麼地方,可以的話都去日暮里的京成電鐵再轉JR。總之,我會很快離開機場。

人生苦短,再過三十年等人家進步, 倒不如走快兩步,等自己早一點出去食好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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