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韓的景點很多,但重複,只要稍為偏離「金氏父子」這個政治取向的景點,對旅客就是耳目一新。尤其特別是,防核彈的地鐵!

地鐵入口沒有鮮明顏色指示,反正有導遊帶路,不會迷失。我們被領到「復興站」,乘坐扶手電梯緩緩而下。電梯速度大概每小時3公里,但地洞很深,坐了一分半鐘才到底。天花灰白,像是通往未來落寞世界。地鐵深150米,扶手電梯超長,部分乘客看書,有的乾脆坐在梯級上。

導遊沒有解釋地鐵的軍事作用,但據說1973年興建地鐵時,除了民用,也防美國核武攻擊。等待又等待,等了37年,連蘇聯也消失,冷戰早就結束,朝鮮還等著美國來襲。
我問導遊,美國會否真的打過來。他說︰「美國鬼子早晚會打過來!」地鐵由兩條X形行車線組成,分別是革新線及千里馬線(註:千里馬是70年代的朝鮮政治運動,有點類似中國大躍進)。曾有外國情報部門猜測,地鐵還有隱藏路線,直接通到金正日的家,供他逃離,屬國家最高機密。
導遊經常說:「我們朝鮮實行全民武裝,男女都要服兵役,男的服六年,所以街上可以看到很多軍人。」導遊問同行的上海朋友:「你不想當兵?」朋友搖頭說不。導遊立即說:「但是,當兵不是對國家的光榮貢獻嗎?」語氣很真誠,一點也不像說宣傳話。朋友只好說:「那我曲線救國。」意外是,導遊中文好得很誇張,「曲線救國」這些新詞彙也完全明白。

北朝鮮2,200萬人口,正規軍人就有108萬人,如果加上其他武裝力量,算來有200萬。連飯也吃不飽,卻要維持這樣龐大的軍事支出,不知錢從哪來?

旅程備忘:
有關旅遊朝鮮的傳聞特別多,其中一個最流行的說法,便是︰在朝鮮遇到的本地人,都是演員。我們參觀地鐵當天,同車乘客部分衣衫襤褸,背了超大貨件,身上甚至有體味。如果是「演員」,是否會精挑一些形象較好呢?外國人了解朝鮮這個神秘國度,總是由謠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