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柒事,是永世難忘,尤其是,你差點就柒出禍。

話說(下面有link ,N咁耐前寫的)上回講到人生第一台買回來的車子不到一個月便被撞至total loss,最後在Rego快到期前把車脫手,還小賺了幾百元。作為非常專一和戀舊的巨蟹,很快便換了來台一模一樣的車,顏色更換上了最愛的紅色,好不霸氣。

之不過,也不知是我那時命犯太歲,還是天生剋車格,這台紅色小車開不到兩個月,再次報銷。 比上次更慘的是,今次,係炒到渣都冇。而事情是咁的…

話說離Perth以東約四小時的車程,有一個叫 Wave Rock的奇景,聞說那巨石歴盡千年風化,幻化成波浪,好不壯觀,是甚麼人生必去的X大奇景。爛玩的我們當然不會錯過,就在那個不用上班的週六,我們決心到Wave Rock 走一趟。

四小時的車程,不算難開,早上十時多出發,下午大概兩時多便到了。 Wave Rock就只不過是一嚿很大很波浪的石頭,在澳洲,比這更宏偉的奇景,多的是;加上當時正值盛夏,到處是烏蠅,興致大減。就這樣,我們帶著失望的心情,匆匆玩了三小時,就趕在日落前離開。

五點離開, 在無人的公路一路向西奔馳,一路看著<Lion King>般的日落,是無比幸福的事。但日落西山後,澳洲的荒蕪,卻在頃刻間變成嚇人的孤寂。在沒有路燈的高速公路上,就只剩下那些穿州過省運貨的客櫃大貨車,偶爾在你車旁快速片過。

越黑,自然越急。雙腳不自覺的把油門越踩越大力。110…120…130…150…160…看著GPS上那個Arrival Time越來越近,由21:30,變到 20:30,距離家只剩半小時,心神終於稍定,還開始在想,也許趕得及在超市關門前買隻特價燒雞做晚餐…

突然,眼前一亮,就在離車子不到五米的地方,一件傍然巨物大刺刺的躺在公路中心,在時速130公里的情況下,扭呔轉彎已然來不及,只好硬著頭皮盡量收油輾過去。

是袋鼠。

就在車子快要碰上的一剎那,我終於知道是甚麼東西來了。 然後「轟隆」一聲,車子像上了一個超大的壆,極速輾過那隻不知是生是死,總之就是躺在公路正中心的袋鼠。

「唉_唔_驚!」是當下唯一的反應。車子還能開,只是右邊不斷傳來刮地的聲響,還利剩半小時路程,趕快回家再算。然而,開不到五分鐘,越走越慢,油門和腳掣也越來越實,最後,車子停下,鎖呔。

漆黑一片,離市區尚有80公里,我們的車子就這樣在荒蕪的公路旁跪低;而電話訊號,由離開波浪岩後便原來沒有,從來都沒有。

萬籟無聲,這時能夠做的,就是等好心人的出現。五分鐘、十分鐘,還未有車出現。人在絕鏡,卻異常冷靜,心裡竟然沒有發矛,還開始點算車上的零食,「唔!夠過這一晚的,情況不算太差!」

就在盤算著要在車裡過夜的第十五鐘,也不知那來的狗屎運,後面竟有車子駛來。“Help! Help!“我們併了命的揮手狂嗌,終於喊停了這個好心人。下車的是個典型的澳洲中佬,中年發福,白髮白鬍子,狀甚可靠。

“I don’t know what happen to your car, but it looks bad. We can’t fix it here.” 狀甚可靠的他開著電筒看了看我們的車後說。

“So what can we do now? Do your phone have signal?”

原來沒有,從來都沒有。

“I know there is a Tavern, just 15 minutes more to go ,maybe you can wait someone to tow you there to get help.”

結論:澳洲中佬開的是小車,也沒太多工具,好心,但幫不了忙。

此時,狗屎運combo來了,對頭竟然有車開來。“Help! Help!”澳洲中佬這次也加入了我們的行列,幫我們把車子叫停。

這次下車的,是一個澳洲青年,眉清目秀,簡直就像漆黑中的螢火虫。也不用我們開口,澳洲中佬就已經把我們的慘況告訴他。”Yes! I can help” 澳洲青年二話不說,就從車尾拿出施車繩,把我們拖到那間小酒館。

感動流涕,電話終於有訊號。 全靠這隻漆黑中的螢火虫,我們才得以脫險,當下想到僅有的報答方法,就是把我們身上僅餘的三十多澳元,連紙帶硬幣全淘出來塞給他,那管他連連說No Worry。

而這時,狗屎運combo X2來了。電話接通,室友那邊甫聽到我們坐困荒野,便二話不說兩脇插刀的像車隊般開大半個小時車來營救我們。而之後車子壞了,多次的車出車入,甚至乎借車一用,更是雪地插_跪謝,也不足以報答的恩情。

人沒事就好,每次及岸得不死,總是這樣安慰自己。而其實人沒事,除了那狗屎運外,最要緊的還是那些在你危難時非但沒有見死不救,更出盡力來幫你渡過難關的人。

還記得那晚大家上來營救的時候,都說那夜星星特別璀璨。感激路上每一個幫助過我們的人,特別是12 Glucina Road的你你你你和你。

*死因研究:事後,找了幾個修車師傅看,都說該是極速輾過那隻不知是生是死,總之就是躺在公路正中心的袋鼠時,刮爛了引擎,結果漏光了偈油。而我當時又心急想繼續開車,結果引擎就在沒偈油的情況下高速運行,燒了。而這台紅色小車,最後的下場就是被賣到廢車場,盛惠$60澳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