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uTV話題節目《跟住矛盾去旅行》第二輯原訂於11月播放,卻因為爆出「王丹 vs 馮敬恩」於日本論壇談港獨疆獨,令 ViuTV 緊急發聲明要將節目煞停。事件主角王丹和馮敬恩剛於日本完成拍攝,二人連夜迅速在網上作出回應反駁,事件仍在發酵,本文並不打算探討「電視節目可否談港獨」,而是由節目製作角度上,去了解一下《跟住矛盾去旅行》這個節目為何注定玩出公關災難。

文:杜遊珍

對於 ViuTV 指斥王丹與馮敬恩「擅自安排記者活動」,兩位嘉賓表示「活動都由攝製隊安排」,爆出羅生門,前線攝製組慘被擺上枱,而王丹更直接呼籲「抵制ViuTV」。辛苦得來的創新、年輕觀眾定位,一夜間變為網民派嬲公敵,有人更用另一節目名《又要威又要戴頭盔》來嘰笑ViuTV,似乎負責拍攝的工作人員,都要戴頭盔好好的自我辯解一下。

「出事」前,王丹同馮敬恩拍咗啲乜?

因為不甘被屈,王丹持續將製作組的行程於網上公開(包括出席「日本特派員協會的活動」),其實這一輯節目的內容,還包括日本街頭角色扮演等嬉戲任務。為期約一星期的拍攝過程中,王丹有不時於網上發帖報道,在正式與馮敬恩見面的第一天,已表示:「咦,矛盾呢?」似乎製作組自以為有趣的衝突對決,注定沒甚麼火花。

矛盾炒作吸點擊 從來樂此不疲

節目走歪路,應該由頭說起。作為開台首個王牌節目,《跟住矛盾去旅行》的確成功引起不少話題,回顧第一輯,首集平均收視更有10.6點(約69萬觀眾人次),比高價購入播映權的韓劇《太陽的後裔》首集9.3點(約60萬觀眾人次)還要高!相信大家都記得節目預告時,網民憑「長毛 vs 曾鈺成」眉來眼去的畫面、腦內補完「基情疑雲」的網絡話題,當時在社交媒體上引起不少討論。往後的「蔣麗芸 vs 林日曦」、「連詩雅 vs 葉蘊儀」,亦成功透過兩位嘉賓鏡頭前的不和,製造點擊與收䙺。

所謂「旅行」 觀眾拋諸腦後

節目播出時,已有討論「到底呢個係旅遊節目定真人騷」?若以海外真人騷為重點,每對組合前往的地點,都是陪襯,以「連詩雅 vs 葉蘊儀」一輯為例,二人雖然去到意大利,甚至有任務要在街頭繪畫(不是賣藝),播出後,焦點全擺放在「網友狂插連詩雅作狀港女腔 ABC 腔」,辛苦搭程長途機、穿梭旅遊景點,結果都是用作「挑撥嘉賓矛盾」的場景工具。

新一輯人選 繼續傾向炒作

因為成功,所以添食,新一輪的選角,都涉及政治爭議(參考:7 位疑似嘉賓組合曝光 | 《 跟住矛盾去旅行2 》 預告),給人印象是,似乎團隊相信「敢言就有收視」。除了「出咗事」的「王丹 vs 馮敬恩」組合,還有「雞排妹(鄭家純) vs 袁彌明」,同樣是台/港組合,但有網民就表示「完全睇唔出二人有咩矛盾」,純粹擷取「敢講政治的女生」這個套板印象,就邀請二人去英法拍攝。

網台、政敵娛樂化 邀請數度碰壁

其實由節目邀約嘉賓的人選,都可以預見製作組離不開「網絡炒花生」的心態,曾經公開表示拒絕做嘉賓的,除了時任立法會議員黃毓民,還包括參加2016立法會選舉九龍東選區落敗的黃洋達與快必譚得志。前者更於今日公開獲邀訊息,「政治對決」娛樂化,幕後團隊絞盡腦汁,盤算如何複製甚至超越「長毛 vs 曾鈺成」的炒作話題,卻無視政局實況,只求點擊的快感,結果就連邀約嘉賓也數度碰壁,不得要領。

問題是:就算真係畀你請得郁,當話題尖銳到觸動政府甚至鄰近地區政權神經,你又敢播放嗎?

真正掌握「矛盾」玩法 唯獨林日曦

回顧上一輯,真正掌握「矛盾旅行」這個玩法的,就只有林日曦,如果你仔細留意節目,就會見到佢拍攝全程都黑面表示「同蔣麗芸冇矛盾」,拒絕攝影組將「廢青腦細 vs 藍絲大媽」的定位加諸身上;甚至反客為主,自設「社會實驗」的玩法,過程中拒絕與蔣麗芸對話,成功開出另一種節目張力。

至於其他集數,說到尾都只不過係嘉賓任由攝製組擺布,結果弄出「王丹 vs 馮敬恩」的事件來,苦了前線攝製人員,奉上整個頻道台辛苦建立的年輕觀眾定位,作為不滿一台獨大的觀眾,真心冇眼睇!

最後,對於ViuTV,阿珍真係想同佢哋講一句:

「不如正正經經拍番個旅遊節目啦!咪再心存僥倖炒花生,將焦點擺番喺旅遊目的地,好似《404不存在的國落》咁咪好哋哋囉!」